AO3(歡迎幫我按下KUDO)
Lestrade在正中午的時候踏出蘇格蘭場就被一台黑色的轎車攔截,駕駛座推開門,是踏著黑底金邊以及鮮豔紅色紋路高跟的Anthea微笑著走來替他拉開車門。
「鞋子不錯,Anthea。」
女人從手機上抬頭瞟他一眼,這雙是對方送的差點變成遺物的禮物「是不錯。」
Lestrade點點頭,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裡坐進車裡,Anthea替他溫柔的關上門。
Lestrade扭頭看向車裡的另一人略帶無奈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今天要加班吧?」
「不,你請假了。」Mycroft邊翻著手裡的資料邊回覆他的愛人。
「Mycroft。」他實在不喜歡對方干涉他的工作,無論從哪一方面。
感受到愛人的不悅,Mycroft放下手上的資料,拉起對方的手在手背的地方親一下,祈求著原諒,無辜的眼神勾勾的看著Lestrade。
Lestrade憋著氣皺著的眉頭只堅持幾秒就放棄,他回握對方的手,表示原諒了。
「好吧,你要幹嘛?」
「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不會是女王吧?」Lestrade開玩笑的說。
「那是下次。」
「......」
「Myc,我承受不了。」Lestrade帶點求饒的意味說道。
「那是一位非常慈祥的女士,她並不會突然掏出伯萊塔對著你。」
「你還在記仇那件事。」
「我永遠不可能忘記。」
Lestrade投降,在這件事上他永遠不會與Mycroft爭論,因為他相信那已經成為對方的創傷了。
他們來到劍橋的校園,Lestrade以為對方突發奇想的帶他參觀自己的母校。
然而當他提出時,Mycroft的臉充滿鄙夷「不,我是讀牛津的。」
好吧,他們是世紀紛爭的學校,希望劍橋的人不要責怪他。
Mycroft下了車徑直的帶他往一個目標前進,Lestrade也就任由他帶著。
周圍年輕人熙熙攘攘的從他身邊路過,這讓Lestrade有種重回警校的青春感,他莫名的有點感到興奮,連帶著臉上洋溢著大大的微笑。
然後他向Mycroft提議。
「我警校的制服還留著。」
Mycroft在聽到這句話時背脊僵了一下,他知道他想幹什麼,耳根子開始發紅,Lestrade嘻笑的抬手輕彈他的耳朵,笑罵他滿腦子都是些糟糕的幻想,得到對方一個羞惱的瞪視。
最後他們走到一個很大的足球場旁,上面正好有兩隊足球隊在比賽,周圍觀眾席的熱絡加油聲響徹整個足球場,那些年輕的足球員聽到家人朋友的鼓勵,更加賣力的向前奔跑。
綠油油的草地,五顏六色的加油道具,黑白兩色的球,每一個色彩都直面衝擊著Lestrade的眼睛。
Lestrade很久沒有看到現場的足球比賽,由其還是年輕的孩子們的,他內心有點激動,卻只是緊抓著Mycroft西裝外套的下擺,對他開玩笑。
「你帶我來看一堆年輕的肉體,不怕我被勾引走嗎?」Mycroft對他翻了個白眼,手卻伸出緊握住他的,好像真的很怕他被搶走似的。
他們倆就這樣拉著手站在遠處觀望這一場比賽,直到中場休息後,Mycroft才拉著他的手到其中一隊的休息區。
Lestrade對於在大庭廣眾下跟愛人牽手沒有什麼覺得丟臉的,但是那位總是在意東在意西的男人卻沒有介意這個行為,這令他感到驚喜萬分,他更用力的握住Mycroft的手,對方只是回頭看他一下又轉回去,沒有說什麼。
「Homles先生!」一個剃著平頭個頭比Lestrade高的男生在看到Mycroft後高興的向他們跑過來。
「你好,Murray,今天的狀況不錯,繼續保持。」
「嘿嘿,好的,謝謝你Homles先生。」男孩羞澀的抓了抓頭,接著他看向Lestrade「這位是?」
「Greg•Lestrade,蘇格蘭場督察。」Lestrade伸手握住他的,也許是因為運動的關係,男孩的手粗燥但是卻很溫暖。
Mycroft和他開始閒聊近期的狀況,這孩子很上進不只在足球上獲得良好的成績,連課業上也獲得不少獎項和教授的推薦函,但是Mycroft聽了只是點了點頭而已,對這人來說這大概是稀鬆平常,很快,中場休息的時間結束,男孩與他們告別後便回到隊伍裡,臉上露出跟剛剛傻樂的笑容不一樣的認真專注。
他們慢慢的往回走,在他們身邊圍繞著的是持續加油的鼓譟聲。
終於在稍微遠離吵雜的足球場時,Mycroft開口了。
「他是我們資助教育計劃的其中一位孩子。」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他用這麼興奮崇拜的表情的看他,還跟他報備最近的佳績。
看那男孩用那樣的表情看他的男人他都有點吃醋了,Lestrade邊走邊低頭踢著剛剛在路邊踩到的小石頭。
「Greg。」
Lestrade聽到呼喚抬頭往旁邊看,才發現Mycroft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的,對方站在離他兩三步的距離,神色有點複雜的看著他,似乎在琢磨著如何開口某些事。
操,不會吧,這傢伙真的帶我來看小三嗎?
在婚姻上被背叛過的Lestrade無不這樣的想。
然而Mycroft只是低頭轉了轉他手中的雨傘尖(是的,他怎麼可能會離手那個東西呢),不停的咬著嘴唇又放,他焦慮的模樣讓Lestrade緊張了起來。
靠,如果不是小三,那難道是......?
「那孩子是......」
「他是你私生子?!」
他們兩個是同時開口的,Mycroft反應過來他的話臉部扭曲一下然後不敢置信的瞪他。
「不!當然不是!」
「不然你到底要說什麼,你搞的我心慌!」
這人之前也沒這麼扭扭捏捏,怪煩人的。喔,即使如此他依舊很愛他。
Mycroft收斂了表情,終於願意跟他說。
「你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你第一次發現不能改變結果的事情嗎?」
「記得啊?怎麼......」
突然,Lestrade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不,不是真的。
「我......我親眼看到他被車輾過。」Lestrade發現他對於這件事依舊無法平靜的說出。
Mycroft走向前從他身側牽起他的雙手,那源源不絕的溫度朝他傳來,像是定心一樣,讓Lestrade發顫的雙手和恐慌的心穩定下來。
「不,他還活著,而且意外的申請我們的資助教育計畫,我在做調查時發現了他的過往與你說的吻合。」Mycroft溫柔的說著,像是怕驚擾到對方似。
「我......」Lestrade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臉被不知何時開始從眼眶滾落而下的淚水浸濕。
「我曾問他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那場車禍,他告訴我,那場車禍給他小時候帶來不小的陰影,他也因此到國外接受治療,但是他還說,他在治療期間感到痛苦的時候或是因此做惡夢時,他都會聽到一個柔和又低沉的聲音告訴他,他已經安全了,這讓他總能撐過那些無數的療程以及惡夢。」Mycroft低頭親吻Lestrade的髮間,他鬆開對方其中一隻手,為他擦拭臉上的淚。
Lestrade向前抱住眼前的人,他將壓抑不住的哭聲埋在對方的肩膀,他緊緊的抓住對方的後背,像是汪洋大海中燈塔,讓他不再隨波漂流。
「別再自責了,你已經做到最好。」最後,Mycroft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我沒救到他。」
「可是他依舊活著。」
「我沒有用。」
「你的聲音和能力深刻的讓他能安心。」
「這個是爛能力。」
「不,它至少在我們上床時,是個不錯的助興道具。」而且它簡直像是我們的媒人。
Lestrade把頭從他肩上抬起來帶著鼻涕和眼淚震驚的看著他。
「你確定你他媽的要在這時候提到我們上床的事?」
Mycroft艱難的從西裝外套的兜裡拿出手帕遞給他,Lestrade接過後吸著鼻涕哽咽著,他一手擦著臉一手仍緊抓著Mycroft的西裝外套。
像個孩子一樣。Mycroft對他滿滿的喜愛之情充盈著心房。
「這是什麼,磕的我好痛。」Lestrade伸進Mycroft的外套裡摸索著。
Mycroft抓著他的手阻止他。
「那只是我的新懷錶,別摸了。」
「你說謊,你每次買新懷錶都會跑來跟我炫耀。」
「我沒有做過那種事。」
「你會故意的拿出懷錶看時間,然後等我問。」
「我沒有。」
好了,Lestrade被弄的火大了,就只是看一下,這男人全身上下哪個地方他沒看過。
於是他暫停了時間。
Lestrade繼續摸索,接著他找到一個絨布盒子,看著這小巧的盒子他心跳的很快。
天啊。
他慢慢打開盒子,果然看到兩枚金色的素面圓圈靜靜的卡在柔軟裏布的夾縫中。
他感動的抬頭看Mycroft,喔,操,他被靜止了。
突然,Lestrade笑出來,然後笑聲逐漸成為大笑,他覺得這場被強迫式的求婚很荒謬,接著他咳一下清嗓,然後在Mycroft面前單膝下跪。
「嗯,我經歷過一場蠻失敗的婚姻,還擁有一個奇怪的神奇小魔法,我很暴躁有時很沒耐性,而且我的工作讓我早出晚歸甚至一個禮拜聚不到幾次,喔,當然,你也是,我們都是工作狂。」他停頓一下,接著說「我很常有自我犧牲的想法,原因,嗯,你知道的,所以我會很容易受傷搞不好死亡,但是為了你,我會努力活著。」他深吸一口氣「總而言之,我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也沒有很好,長得也沒多好看,也沒很有錢,這樣的一個普通又偏向糟糕的人,你確定還要與我綁定一輩子嗎?」
說完,他自己先把戒指戴上,雖然他知道當時間開始流動時,這個小盒子就會回到對方的懷裡,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先戴著。
戒指完美的滑進他的無名指,他左右翻著這隻重新戴上不一樣戒指的手,滿意的覺得比上一個好看太多太多,他覺得自己的嘴要笑的咧到耳朵了。
“嗶,嗶,嗶!” 時間到。
Lestrade用這五秒仔細的看著眼前這位即將要嫁的男人。
他的頭髮在陽光下是薑黃色的,像是吸納著陽光的亮度一樣,藍灰色的眸子總是清冷但是在看向他時,那裡頭會多了點不一樣的溫度,他的嘴角總是掛著微笑,卻在與他說話時才露出真心的笑容,他臉上細小的皺紋和抬頭紋都在提醒他,他與他一樣不再年輕。
他們錯過一大段的青春歲月,卻在經歷滿是風霜後的人生相遇,所以,他無比珍惜與對方在一起的每一秒鐘。
時間開始流動,回到耳邊的是學生們喧鬧嘻笑的喊聲,鳥禽拍動翅膀飛往藍天的聲音,樹木隨風搖擺的沙沙聲,周圍的一切開始流動,所有生命向前邁進。
「我確定。」
這一次是Mycroft拿出那個小盒子單膝下跪的替他戴上。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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