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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finally walked out of the line and reached out to hold the light.他終於走出界線伸手握住光芒

Summary:

在一次的聖誕節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平安夜的時候,麥考夫邀請雷斯垂德一起到老宅度過聖誕節,這讓雷斯垂德發現了麥考夫的秘密,也就是他是以什麼身份參加福爾摩斯的聖誕晚宴。


Notes:

看了這麼多糧,我也來自產自銷了,希望大家能看的愉快(笑


AO3(歡迎幫我按下KUDO)


 



今天是平安夜。


下了警車,雷斯垂德捂緊身上的大衣,寒風凜冽的吹亂那頭銀色的短髮,他不自覺又縮了縮身體試圖讓自己溫暖一點,在跟封鎖線外的員警打個招呼就拉起封鎖線彎下腰穿過去。


「老大。」


多諾瑪走過來朝他打招呼,帶他往那具剛打撈上來的裸屍走。


今天他們接到了報案,一位在倫敦塔橋旁散步的男子,看到疑似有人溺水的樣子趕緊報警,當他們到現場時,才發現這位溺水者已死亡多時。


「致命傷是脖頸的這裡,按照這個力度可能連氣管都破裂了,目前預估死亡時間為6小時左右。」安德森翻看著屍體狀況,對著雷斯垂德報告。


「性侵的可能性?」雷斯垂德看著眼前這句仍睜大雙眼的年輕女性屍體,即使河水的沖刷也無法讓她瞑目。


「排除,目前並未有被性侵的跡象,要送去醫院做進一步的屍檢才能完整確認。」


雷斯垂德讓安德森盡可能的發現更多細節,讓多諾瑪帶人尋找著附近圍觀對象的可疑性,以及詢問那位目擊證人當時的狀況。


在現場取證完畢後,多諾瑪來向他回報狀況,安德森也對屍體拍好照,在確定一切程序都完成後,雷斯垂德蹲下在屍體旁邊,替她闔上雙眼,周圍所有警察也都停下所有動作,看向那具女屍默哀著。


這是一個習慣,雷斯垂德帶領下的習慣,對所有逝去的生命默哀。


「今天是最冷的時候,快帶她走吧。」雷斯垂德重新站起身向所有警員下令。


「是!」


所有警員動作俐落的清理,很快現場便只剩下幾名警員,雷斯垂德在確認現場沒有任何遺漏,準備跟多諾瑪一起回蘇格蘭場時,他被人從背後叫住。


「雷斯垂德探長。」


雷斯垂德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他以為這位已經跟小的那個回去過節,沒想到是往他這裡跑了。


他讓多諾瑪先走,在看著她開走後,他回頭看著來人,對方站的位置剛好背對街道的光源,逆著光的他看不清表情,只知道對方轉著那把雨傘尖,看起來有點......焦慮?


「福爾摩斯先生。」


雷斯垂德朝對方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他已經不想問對方怎麼知道他在這的,一定又是哪個監視器照到他。


他跟這位大福爾摩斯沒什麼交集,只有在匯報夏洛克又惹什麼事,或是對方請他幫忙看住夏洛克時才會通電話或是簡訊,他們的所有交集都來自夏洛克而已。


所以他真的很不明白對方接下來的邀約,也不明白為什麼是他邀約,雖然也沒有指望那小的來邀約他。


「能邀請探長到福爾摩斯老家過聖誕節嗎?」


雷斯垂德張了張嘴,他想拒絕,不管是堆成山的報告,還是剛剛那具女屍的搜索,都是一個很好的拒絕理由。


但是。


他看到了平常高高在上的人,正小心翼翼的閃爍著那雙灰藍色的眼眸看著他,全身的氣場也柔軟不已,不再是冰冷以及尖銳,而是帶著試探的溫和。


這讓他很好奇,為什麼?


所以他問了出口,對方愣一下,隨即控制住表情,冷靜的表示,為了感謝自己對夏洛克的付出。


這讓他更不懂了,他與夏洛克認識十四年多,中間經歷這麼多怪異的事,就連小羅莎都會跑了,這時候的大福爾摩斯才來邀請他?


不是他責怪對方之前的不邀,而是,為什麼?為什麼是現在?


這次他沒有問出口,他在觀察對方,跟夏洛克混了這麼久,有些東西他也是多少學了一下,雖然他觀察的對象是大福爾摩斯。


像是感受到他的觀察,對方站直了身體,不再是倚著雨傘站著。


他只知道對方依然很焦慮和不安,又帶著隱瞞的期盼,對方表現出不在乎他是否答應的表情,卻在不自覺的轉動雨傘尖露出急躁的表現。


為什麼?這是今晚最多的疑問。


他是警察,天生有著對於一切抱持著好奇以及實際去行動的能力,所以他才會認識夏洛克,才能忍受這傢伙,他雖然不像約翰一樣衷心的佩服夏洛克,並且包容他的一切,覺得他非常厲害,啊,多少還是有,他對夏洛克更多的是,好奇,或許這是他和夏洛克相處的來的原因。


而現在的他快被滿滿的好奇心沖刷走,所以他決定行動。


「可以啊,明天什麼時候?」


他不知道會不會對這個決定後悔,因為大福爾摩斯很顯然比小的更麻煩,一個是到處糟蹋人,一個是默默的(是的,他還在記仇那次的渡假,即使已經多年了,那可是他離婚後最自由的時光呢。)糟蹋人,尤其對方又是在政府裡打滾多年的政客。


但是至少此刻,那位總是帶著疏離無比的標準微笑,禮貌客氣與人保持距離的人類,在此刻卻綻放一種欣喜的笑容,眼神流轉的光芒鋪天蓋地的將他淹沒,就像雷斯垂德不是答應他去他家參與聖誕派對,而是一場求婚。


這個想法讓他從脖頸的潮紅蔓延到耳後,天啊,瘋了,他一定是單身太久了,他慌忙的蓋住臉深呼吸冷靜下來。


一定是平安夜的錯,都怪街頭總掛著五顏六色的燈串,樹上耀眼的星星和樹叢間琉璃球的光芒,一切都太過亮眼,足以迷惑他的想法。


他放下手,發現對方正戲謔的看著他,表情已恢復成淡淡的笑容,一切都逃不過福爾摩斯的雙眼,無論是小的還是大的。


他們稍微寒暄一下,雷斯垂德拒絕對方載回蘇格蘭場的邀請,他決定讓自己走回去,好好冷靜一下。


「那麼聖誕節那天我會到您家樓下接您一起出發。」


「好,明天見。」


在目送對方的車開遠後,他摸著口袋想抽菸,卻想起他已經戒菸快五年了。


「該死。」


他咒罵道,嘴角卻是笑的。


然後他想起自己應該要快點把報告解決還有交代事務和請假,便在路上匆匆的趕路。


-


今天是聖誕節。


一大早,他下樓就看到一台黑車停在他家門口,副駕駛外位置依靠著修長的身型,對方依舊是標準的三件套裝,唯一有點人間煙火味的大概是那圍在脖子上,有點老舊的手織毛圍巾,大概是他母親給他織的,或是某個重要的女士,前女友?前妻?


雷斯垂德這才發現,他與大福爾摩斯認識也十四年了,卻對他一點也不了解。


「早安,福爾摩斯先生。」


「早安,探長。」


他們簡單的打過招呼,對方幫忙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做出請的動作,他挑了眉下,邊走過去邊問「沒有司機?」


「畢竟是私人行程。」他對著坐在車裡的雷斯垂德微笑,接著替他關上車門。


「到那邊大概多久?」看著對方上車,繫上安全帶並發動引擎時,他問。


「開車要5小時,昨天您應該沒睡,可以在車上小睡一下,畢竟是我唐突的邀請。」


雷斯垂德沒有拒絕的點點頭,卻沒有立刻睡著,而是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


過了一個多小時,城市的景色逐漸遠去,在雷斯垂德開口詢問前,對方先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父母熱愛鄉間的空氣,他們覺得城市就是個汙染化工廠,所以搬到比較偏遠的地方。」


雷斯垂德點頭表示了解,然後過一小段時間,在對方以為他睡著時,他開口說道。


「葛列格,叫我葛列格就好,沒工作叫探長很奇怪。」


對方趁隙看了他一下,發現他沒在看著自己,而是撐著頭看窗外,他輕笑一聲。


「葛列格。」對方像哼歌一樣唸他的名字,弄得雷斯垂德渾身雞皮疙瘩「那也請叫我麥考夫。」


雷斯垂德回過頭,朝他點頭「麥考夫。」


他發現那瞬間,麥考夫的心情變得非常好,甚至跟著收音機的歌在哼唱。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聊天,直到雷斯垂德不小心睡著,發現他睡著的麥考夫將收音機的音樂調弱,趁紅燈的時候將後座的被子給他蓋上。


雷斯垂德是在車停下來的時候醒的,他看了下身上的毯子,人總是那麼慣性,當習慣週遭一切時便會放鬆下去,而那個慣性停下或是變化,無論原本的慣性是多麼奇怪,停下或變化是多麼正常,人的本能警戒就會發動。


雷斯垂德先是往駕駛座看,發現麥考夫不在位置上,往前看,發現他倚著車頭在抽菸。


唇中吐出的煙霧模糊了灰藍色的雙眸,他像是在想什麼,眼神專注卻空洞。


點點火芯忽明忽暗,在白皙細長的指尖跳躍,手的主人用食指輕點煙頭,煙灰掉落。


雷斯垂德不禁入迷的看著對方這種慵懶的姿態,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對方只有在極度愉悅和放鬆的時候才會抽菸,跟他正好相反。


麥考夫發現雷斯垂德醒了,便熄滅手中的煙,拍拍自己的衣服,帶著一身冷空氣和淡淡的煙草味上車。


「到了嗎?」雷斯垂德問。


「快了,還有十分鐘就到,我想說讓你睡一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


「我可是警察,外界對我來說很敏感。」


「是的,探長。」


兩人哈哈大笑,車子繼續往前開。


-


麥考夫在停好車後,就發現他的母親站在門口等著他們,他們進行了問候擁抱及親吻臉頰,並把雷斯垂德介紹給母親認識。


「歡迎你葛列格!」福爾摩斯夫人給雷斯垂德一個大大的擁抱,雷斯垂德也回抱住這位傳奇的母親。


「葛列格!」


進到屋裡,一個小小的身體衝向雷斯垂德,緊緊抱住他的腳,然後張開雙手求抱抱,他不可能拒絕這個小公主,彎下腰一把抱起,讓她穩穩坐在臂彎裡。


「羅莎,可愛的公主,今天穿的非常漂亮呢!」羅莎給他的臉頰一個大大的親吻。


「哼,麥考夫,就讓我看看你究竟藏著誰......」從後面客廳傳出由遠而近的夏洛克的聲音,在跟雷斯垂德對到面時,雷斯垂德沒有想過人的臉可以扭曲到這種地步。


「葛利克!」夏洛克手中的杯子滑落,砸在地毯發出悶響。


在福爾摩斯夫人驚呼中,夏洛克衝過去揍麥考夫,雷斯垂德嚇到,可是他手中還抱著咯咯笑的羅莎,他不知道該先拉開他們,還是遮住羅莎的眼睛,這時,救星約翰在他身後聽到聲響出來看,先是看到雷斯垂德愣了一下,再是看到已經在地板打成一團的福爾摩斯兄弟,幫忙過去架住夏洛克。


「夏洛克,冷靜一點!」約翰雙手架著還想補一拳的夏洛克。


「變態!喪心病狂!你連我的人都搶!」夏洛克呸他。


「夏洛克!」他被憤怒的福爾摩斯夫人揪著耳朵罵「教養在哪裡?怎麼可以這樣罵你哥哥!」


夏洛克鼓著嘴賭氣的聽媽咪唸,眼睛卻還是瞪著麥考夫。


麥考夫整理自己的衣領,擦著嘴邊的血,對著夏洛克挑釁著哼笑,夏洛克氣的要再打過去。


最後兩人都被勒令坐在沙發上,不准離開,也不准再互罵,這是揪著兩人衣領的福爾摩斯家主將他們甩到沙發上後的警告。


約翰和雷斯垂德在一旁嘲笑他們,就連羅莎也摀著嘴笑。


「我去拿醫療箱。」約翰轉頭就看到福爾摩斯夫人將東西提了過來,因為廚房還有東西正在煮,所以把醫療箱交給約翰,走回廚房繼續處理今晚的美食。


「夏洛克,你突然打你哥幹嘛?」雷斯垂德感到莫名其妙,夏洛克卻用叛徒的眼神盯著他。


「我居然沒發現,是你跟麥考夫搞上床了!」


雷斯垂德瞪大雙眼張口呆住,他先是看麥考夫,再看羅莎,他輕輕的把小姑娘放到地板,雙手摀住她的耳朵,壓抑著聲音朝他吼。


「你在說什麼?我跟你哥只是朋友!」


夏洛克滿臉疑惑的看著雷斯垂德演譯,然後瞬間回過頭看向馬上撇去別處的麥考夫,緩緩張大嘴。


「天啊,麥考夫你——唔!」約翰拿一團繃帶塞住夏洛克的嘴,不讓對方再說話。


「沒事,葛列格,他剛喝不少酒,腦子糊塗了。」夏洛克瞪著約翰,我才沒喝醉!


雷斯垂德很疑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看向麥考夫想尋求解答,對方卻不跟他對視。


羅莎掙脫了雷斯垂德的手,一臉興奮的看著他。


「葛列格是家人了嗎?」


雷斯垂德蹲下身看著興奮的小姑娘揮舞著手「什麼意思羅莎?」


「爸爸說今天夏洛克要多一個家人!」


「羅莎!」約翰喊道,帶著制止的語氣,羅莎只好兩隻小手摀住嘴,眼睛眨吧眨吧的。


雷斯垂德還想繼續詢問時,福爾摩斯家主走進來問誰可以幫忙砍柴,他只好晚點再問,跟著福爾摩斯家主出去幫忙。


-


晚飯的時間很快的到來,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佳餚,有些是雷斯垂德幫忙的,畢竟單身久了,自己煮著吃也是健康,他挺愛下廚的,因為可以發洩所有不好的情緒又可以吃到美食,他甚至獲得了福爾摩斯夫人的味蕾認可。


「葛列格,真棒的孩子啊,長的帥氣又會下廚。」


因為是麥考夫邀請的人,於是他坐在麥考夫旁邊接受著夫人的稱讚,有些害羞為難的點點頭感謝。


「好了,這是多年來第一次有新加入的孩子的聖誕晚餐,大家一定要吃完,歡迎葛列格到來,大家開動吧!」


在福爾摩斯夫人的號令下,大家舉起酒杯碰撞,開始享受這些美食,連夏洛克都在福爾摩斯夫人和約翰的視線下多吃幾口。


「謝謝你的邀請,麥考夫。」雷斯垂德悄悄的說,麥考夫回給對方一個微笑。


夏洛克在他們對面翻白眼,約翰忙著接羅莎掉落餐盤的食物,福爾摩斯夫婦正小聲交談著,時不時夫人會呵呵直笑。


突然,不知為何他想到那個在河水中漂浮的女孩,那個本應與家人團聚,開心吃著聖誕晚宴的孩子。


寒風凜冽的在毫無遮掩的河岸吹打在雷斯垂德身上,他眼前是一具衣不蔽體的屍體,大睜著無光彩的雙眼瞪著倫敦灰色的夜空,滿溢著不甘和怨恨及遺憾,脖頸是深可見骨的勒痕,雷斯垂德不帶憐憫而是悲哀無比的眼神看著她,沁入骨髓的涼意讓他不自覺的顫抖。


一隻手搭上他的肩,傳來陣陣暖意驅散那股寒冷,將他意識拉回眼前溫暖明亮喧鬧的餐桌。


是麥考夫。


「怎麼了嗎?」麥考夫帶著擔心的看著臉色不太好的雷斯垂德。


「沒事。」他揉了揉眼睛,放軟眼神的看著他「沒事了。」


麥考夫先是看了看他的表情,點點頭繼續吃著眼前的食物。


-


晚餐過後。


夏洛克和麥考夫趁福爾摩斯夫婦去休息時偷偷跑到屋外抽菸,約翰想算了,今天是聖誕節,就一次。


壁爐散發的橘紅色火光映在鋪滿柔軟織品的沙發上,他們身上各蓋著件花色繽紛的毛毯,羅莎躺在約翰的腿上聽著雷斯垂德用低沈的嗓音給她緩緩說的故事,一切是如此寧靜祥和,空氣中瀰漫著桌上熱可可的香甜氣味,火柴燃燒的輕微噼啪聲,無不是為著溫馨的客廳增添舒適和溫暖。


在說到貝拉和王子還有茶壺太太他們快樂的生活在城堡裡時,羅莎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坐起來,看著雷斯垂德。


「葛列格也要和麥考夫結婚嗎?」


「什麼?」雷斯垂德訝異的看著羅莎,他不知道為什麼羅莎會問這個問題。


「爸爸說的,他說麥考夫要帶以後準備結婚的人過來,然後你就來了。」


雷斯垂德愣了一下,他看向約翰,發現約翰早就向後倒去沈沈的睡著也沒辦法給他解釋一下,他在思索著到底要怎麼跟羅莎解釋,說兩人沒有在一起,是不是妳聽錯,但是他又想到夏洛克的反應還有約翰呆住的表情,然後,他想到那天在河岸旁麥考夫的笑容。


在雷斯垂德還在自我思考時,羅莎已經又丟出了問題。


「葛列格,你要跟麥考夫結婚嗎?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羅莎高舉雙手開心的說道,她知道爸爸在睡覺,所以她的聲音小小聲的,卻能聽到裡頭的興奮。


雷斯垂德拍拍羅莎的小腦袋,輕輕的說「我們早就是家人了,小羅莎,無論我有沒有跟麥考夫結婚。」


羅莎歡呼一聲,從約翰的腿上撲向雷斯垂德,她抬起大大的雙眼,水汪汪的看著雷斯垂德「夏洛克說麥考夫很孤——孤單。」羅莎試著表達那個艱澀的詞,並成功的唸正確,不愧是瑪麗和約翰的女兒,果然聰明,雷斯垂德想。


「孤單?」他順著羅莎的頭髮,緩緩撫摸梳順。


羅莎用力的點點頭「我問夏洛克什麼是孤單,夏洛克說,就是一個人,沒有人陪,但是夏洛克說是他”活該”,”活該”是什麼,爸爸不願意教我。」


孤單,孤獨,的確是他想到麥考夫的第一個形容詞,他總是用著禮貌的微笑,把自己隔開人群,像是有著誰都不能踏進的界線。


他曾經聽夏洛克說過他哥哥教過他的話。


“生命都會終結,心都會破碎,用情至深沒有意義。”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動情,會需要多大的勇氣?


雷斯垂德讓羅莎躺在他的腿上,再次輕輕的摸著她的頭「活該不是很好的詞,他是在罵人,千萬不要學。」


羅莎答應又繼續看著他說「我跟夏洛克說,我來陪麥考夫,夏洛克說,那不一樣,我問他哪裡不一樣?夏洛克說,這不是他擅長的所以不知道。」


雷斯垂德輕笑出聲,夏洛克八成想從生物學角度解釋,但是他覺得羅莎聽不懂就直接說不知道了。


「葛列格,哪裡不一樣啊?」


雷斯垂德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例子。


「就像瑪麗跟約翰一樣。」


「媽媽跟爸爸?」


「對的。」


羅莎卻緊張的坐起身,抓著葛列格的衣服問「那你也會離開羅莎去很遠的地方旅行嗎?」


雷斯垂德聽到她近乎哀傷的疑問心碎了一地,滿滿的憐惜從心口湧出,他用著最輕柔的語氣緩緩的說「不,羅莎,我們永遠不會離開妳。」


「真的?」


「嗯,我是警察,羅莎,警察不會說謊。」


在得到肯定答案後羅莎滿足的又躺下,在雷斯垂德溫暖又寬廣的手掌安撫下睡了過去。


「抱歉,葛列格。」雷斯垂德抬頭,發現約翰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


「沒事。」雷斯垂德搖搖頭。


他們沈默著,雷斯垂德看著壁爐裡的柴火發呆,約翰先打破了沈默。


「我以為你是在知道的情況下來的,我嚇到了。」約翰停頓一下,繼續說「但是我看你的表情像是不知道這件事。」


雷斯垂德深吸一口氣,其實他還沒從震驚的情緒緩和過來「這是真的?呃......我是說,結婚?」


約翰看著他神秘的微笑「我不知道,或許你可以問問麥考夫。」


約翰站起來,將他熟睡的女兒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向客房走去,他回頭向雷斯垂德道晚安。


「晚安,葛列格。」


「晚安,約翰。」


-


雷斯垂德站在門口時,就發現兩兄弟只剩下麥考夫一人,煙已經熄滅了,只剩下淡淡的煙草味漂浮在冰涼的寒風中,麥考夫看著森林的方向,他眼角注意到雷斯垂德,轉回頭對他笑了下。


「夏洛克呢?」雷斯垂德將身體倚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


「不知道,他往樹林跑了。」


「什麼鬼,他是狗嗎?」


麥考夫大笑,他覺得這個比喻很不錯。


在他笑完後,兩人陷入了不短的沈默。


今天的天空比平常更陰沈,雷斯垂德在出門前看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有可能會下初雪,他有個小秘密,就是非常非常喜歡下雪,這些白白的細棉落在衣服落在地上落在枝椏落在聖誕紅的葉子上,都是一件非常美麗的事,但是他討厭在下雪的時候處理兇殺案,因為很冷。


「下雪了。」


雷斯垂德聽到後抬眸看向眼前的人一隻手插著西裝褲口袋,一隻手手心朝上接著白雪,在他說這句話後,雪從稀少到越來越多,清晰可見。


那人就站在雪中,對他展露笑顏,眼神中那滿載的愛意他怎麼從沒看見過。


為什麼會喜歡我?我們明明沒什麼交集,也沒什麼交流。


「因為你很耀眼。」聽到麥考夫的回答,雷斯垂德這才發現,他把這個問題問出口了。


「你很勇敢還有很多的正義感,以及對生命抱持的絕對尊重,做事全力以赴的你很迷人。」


麥考夫朝雷斯垂德走近,一邊走一邊說,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珍寶一樣數著。


「你只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不會輕信他人,相信朋友,會為了保護某人拼勁全力即使對方只是個陌生人。」


「我是警察,保護人民是我的職責。」雷斯垂德下意識反駁。


麥考夫搖搖頭否認他的話「這是你的天性,葛列格,你天性善良。」


麥考夫站定到葛列格的面前,對方即使在雪中依然優雅,像是匍匐在地的獵豹,準備向著獵物撲食過去,而他,雷斯垂德就是他的獵物。


然而他們對視著,誰都沒有退縮。


「你不覺得你的順序很奇怪嗎?」雷斯垂德說。


「嗯?」


「也許我們應該先好好認識彼此,再來數不盡的約會,然後同居,最後才是見父母,你居然跳過了中間那一大段。」


「抱歉,我可能比較沒耐性,畢竟我花了快十年才敢走到這,你面前。」


聽到麥考夫帶著玩笑語氣說這句話,雷斯垂德緩緩瞪大雙眼,棕色的瞳眸充斥著震驚,他知道麥考夫不是開玩笑。


他看到了界線在消失,他抓住了他。


「別這樣看我,葛列格,我會很想要吻你。」


麥考夫凝視著他,眼神專注而深情。


「你知道的,我才剛離婚,和女人。」


「嚴格來說是離了六年八個月又二十三天。」麥考夫皺著眉頭嚴肅的糾正,把雷斯垂德逗得哈哈大笑。


他擦擦眼角因為笑而流的淚,他深吸一口氣,緩和情緒。


「我很老。」雷斯垂德說。


「我也是。」麥考夫輕輕的回道。


「我是男的。」


「真巧,我也是。」


雷斯垂德啞然,麥考夫露出勝利的微笑。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男性。」雷斯垂德低下頭看著腳尖喃喃的說。


「也許我們可以試試?」


雷斯垂德朝他手指的方向抬頭看,發現他們正上方居然掛著槲寄生,他瞇眼開始懷疑對方是故意的,但是麥考夫只露出無辜的表情聳肩。


「我們不能破壞美好的傳統,是吧?」


雷斯垂德笑著向前吻住麥考夫的唇,這是一個不帶任何慾望的吻,從最開始試探的輕觸,到稍加力道的碾壓和吮吸對方嘴唇,最後是舌頭追逐的纏繞,雷斯垂德雙手環著麥考夫的脖子,麥考夫則將雙手環繞在他的腰間,他們都把對方拉的近一些再更近一些。


冰冷的白雪在他們的背後下著,但是他們彼此貼近身體的溫度卻在其中燃燒著,今天是英國最寒冷的時候,他們卻覺得即使燃燒一切事物,都沒有來的現在溫暖。


然後一個響亮的乾嘔聲出現在他們身後,他們分開彼此,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是臉色陰沈的夏洛克,他像是吃到一隻臭蟲一樣的表情扭曲。


雷斯垂德立刻放開麥考夫,這個動作讓麥考夫有點不開心和失落,卻發現雷斯垂德沒有想掙脫他,只是拍著身上的口袋碎念著「我的手機呢,天啊,這個表情我一定要拍下來!」


麥考夫無奈又寵溺的笑著,夏洛克又發出一聲乾嘔,翻了個白眼。


「你們就繼續親吧,反正那男人應該也活不下去了。」


「你找到了?」麥考夫鬆開雷斯垂德,轉身皺起眉頭問。


「什麼男人?」雷斯垂德不明白的在一旁提問。


「剛剛夏洛克看到有人用手電筒發出求救信號。」麥考夫向他解釋剛剛兩人看見的。


雷斯垂德聽完後表情嚴肅起來,工作模式迅速切換,他轉身進屋裡找手機,對著屋外喊「我先報警,夏洛克,等下帶我去看!」


後來,他們的聖誕夜就在一場破解兇殺案的背景度過,這讓麥考夫非常的不爽,這是他和葛列格的初吻夜!還是交往第一天紀念日!


於是這件事迅速的在兩個福爾摩斯的加入下用2小時解決,堪稱最完美且最快速破案,此份報告被貼在蘇格蘭場好幾年當作範本。


當然,報告是葛列格絞盡腦汁寫的,因為沒人可以理解兩位加在一起得出的答案。


-


隔年聖誕節雷斯垂德和麥考夫同居了。


再隔兩年聖誕節,他們結婚了。


在知道他們結婚的那天,羅莎跑遍屋裡大聲歡呼著,她最後跑到麥考夫面前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樣麥考夫就不會孤單了!」


麥考夫什麼也沒說,只是蹲下身緊緊的抱住眼前的小天使。


這一年,麥考夫是真的帶著他的結婚對象回家,而不是把對方騙回家。


羅莎永遠是福爾摩斯家的公主,麥考夫唯一會對其溫柔的小孩。


在未來他們領養的孩子把公主殿下拐走,讓麥考夫氣的要斷絕父子關係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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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 (歡迎幫我按下KUDO) Lestrade在正中午的時候踏出蘇格蘭場就被一台黑色的轎車攔截,駕駛座推開門,是踏著黑底金邊以及鮮豔紅色紋路高跟的Anthea微笑著走來替他拉開車門。 「鞋子不錯,Anthea。」 女人從手機上抬頭瞟他一眼,這雙是對方送的差點變成遺物的禮物「是不錯。」 Lestrade點點頭,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裡坐進車裡,Anthea替他溫柔的關上門。 Lestrade扭頭看向車裡的另一人略帶無奈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今天要加班吧?」 「不,你請假了。」Mycroft邊翻著手裡的資料邊回覆他的愛人。 「Mycroft。」他實在不喜歡對方干涉他的工作,無論從哪一方面。 感受到愛人的不悅,Mycroft放下手上的資料,拉起對方的手在手背的地方親一下,祈求著原諒,無辜的眼神勾勾的看著Lestrade。 Lestrade憋著氣皺著的眉頭只堅持幾秒就放棄,他回握對方的手,表示原諒了。 「好吧,你要幹嘛?」 「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不會是女王吧?」Lestrade開玩笑的說。 「那是下次。」 「......」 「Myc,我承受不了。」Lestrade帶點求饒的意味說道。 「那是一位非常慈祥的女士,她並不會突然掏出伯萊塔對著你。」 「你還在記仇那件事。」 「我永遠不可能忘記。」 Lestrade投降,在這件事上他永遠不會與Mycroft爭論,因為他相信那已經成為對方的創傷了。 他們來到劍橋的校園,Lestrade以為對方突發奇想的帶他參觀自己的母校。 然而當他提出時,Mycroft的臉充滿鄙夷「不,我是讀牛津的。」 好吧,他們是世紀紛爭的學校,希望劍橋的人不要責怪他。 Mycroft下了車徑直的帶他往一個目標前進,Lestrade也就任由他帶著。 周圍年輕人熙熙攘攘的從他身邊路過,這讓Lestrade有種重回警校的青春感,他莫名的有點感到興奮,連帶著臉上洋溢著大大的微笑。 然後他向Mycroft提議。 「我警校的制服還留著。」 Mycroft在聽到這句話時背脊僵了一下,他知道他想幹什麼,耳根子開始發紅,Lestrade嘻笑的抬手輕彈他的耳朵,笑罵他滿腦子都是些糟糕的幻想,得到對方一個羞惱的瞪視。 最後他們走到一個很大的足球場旁,上面正好有兩隊足球隊在比賽,周圍觀眾席的熱絡加油聲響徹整個足球場,那些年輕的足球員聽到家人朋友的鼓勵,更加賣力的向前奔跑。 綠油油

每天都期望身體距離負數成長的阿一

當雙六一翻遍整個十三監,終於在一間房的資料室找到他時,說實話,他很想就這樣狠狠的 [ 嗶—— ] 再 [ 嗶—— ] ,讓對方哭的慘兮兮求著他不要 ...... 。 「咳。」雙六一趕緊將他那批脫了韁暴衝到美國的想像拉回來,他可從沒高估自己對 15 號的自制力。 他慢慢的朝 jyugo 睡熟的沙發走去,發現小九也在,正團在 jyugo 的臉睡著。 不會被悶死嗎?啊啊,果然。 雙六一把小九拎起來放在地上,就看到 jyugo 皺著眉被悶的通紅的臉,卻依然睡的好好。 「是昨晚又往那裡跑了?」他怎麼不記得? 他伸手想將 jyugo 臉上的頭髮撥開。 距離十毫米。 九毫米。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停下。 雙六一今天依然停在距離對方一毫米的距離。 明明之前暴打對方時都毫不留情的接觸,在這時候卻又該死的不敢碰觸。 是什麼時後開始的? 這莫名其妙的感情。 他煩躁的想收回手,卻被突然抓住,嚇了他一大跳,才發現對方早就睜眼,不知道盯著他多久。 「小一?」 jyugo 似乎也像是被對方嚇到又一臉疑惑。 啊…… 就是這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讓他更煩了,真想不管不顧…… 但是這莫名其妙的感情給了他一個更莫名其妙的情緒。 珍惜。 他想好好珍惜對方。 所以才始終只停在一毫米的距離。 他知道自己實在太粗魯,會不小心弄傷對方,萬一跑更遠怎麼辦? 雖然一定會被他抓回來就是。 跑也不准跑遠。 「小一,你在幹嘛?居然沒有揍我?轉性了?」 jyugo 放開雙六一的手,卻被對方反抓住。 喜歡,真的很喜歡。 喜歡到像這樣的接觸都像是在吸食致命的罌栗花。 「……閉嘴,給我滾回去牢房,別一直造成我的麻煩。」 雙六一拿出手銬扣住對方雙手,拉著牽連手銬的鏈子,拖著對方走。 走到半路, jyugo 突然停下來。 「喔,小一,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誒。」隨即一聲『鏘!』手銬掉落, jyugo 往另一條路,卯足全力跑。 「你這傢伙!給我回來!」雙六一也狂奔過去。 在轉角時,卻被拉了過去。 「哈?」 發現拉他的是 jyugo ,雙六一感到莫名。 jyugo 拉著對方的領子,使雙六一因慣性往下, jyugo 貼著對方耳朵輕輕說道。 「到底決